【史喻abo】宏愿02 一半
破镜重圆
现实向
ooc全凭个人
03［2018冬］
史森明是被吓醒的，出了一身的汗，身子是虚热的，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冷，燥热的温度只附在皮肉上，掩埋在那一层灼热温度下的是犹如刺骨的冰凉。在冷空气肆虐横行的酒店里，鼻腔被冻的难受，心脏不自觉的狂跳，像是在耳边，跳到嗓子眼，快到他几乎认为自己要猝死过去了。
他轻微认床，住酒店的时候做梦是家常便饭。
今晚也不例外。
好像是应了那句老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的喻文波身上没有烂木头的味道，反倒是被甜腻的果香味包裹着。白的像只精致的小雪球，脸上的几颗小痣点的恰到好处，看起来更为诱人。
穿着史森明送他的那件牛仔外套，袖口只露出一点点指头，显得娇小可人。一双眼睛水灵灵地看着他，半弯着，含着笑意。嘴唇不似傍晚见他时那般有着丝丝干裂的死皮，倒是嫩嫩的，红红的，像史森明闲暇时爱吃的蜜桃味QQ糖一般，看着很软，很甜。
史森明将今天傍晚没说的话通通说了个遍，话音未落，抬头就见到喻文波，一瞬间表情变化，梦里的气氛突地一变，竟然又变回傍晚那副没有精神的病态样子。喻文波嘴角费力扯出一个不尴不尬的笑容，薄薄的干燥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字来，伴随着一阵阵诡异的木质香味。
“可惜，我已经有别的alpha了。”
史森明挣扎着醒来逃避梦境，头痛欲裂，就如同有人拿着锥子来刺他的头一样痛。喻文波那句话回荡在他阵痛的脑海里，明明是梦，却意外的真实，每一个细节都这么的恍若现实。
他微微喘气，吸进鼻腔里的气冷的让他鼻酸，打开放在床边充电手机的锁屏，显示十一点半。他从ig的基地出来正好七点，叫了辆滴滴，在大众点评上随便选了个附近的酒店。长途跋涉的后遗症很快席卷了他，本来就因为冬季有点感冒的他困意更浓了，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睡，一副逃避着什么的姿态。
实则是睡着了也没让他好过，光怪陆离的梦境让他更为不舒服。梦里将他的想象很贴心地实体化，真实诡异地诠释着史森明想要拒绝否定的猜测。
打开微信，果不其然收到了喻文波的消息，是他睡着后发来的，一句“是不是去找小马了，明天去吃火锅吧?”和两条撤回消息。
史森明想问那两条撤回消息到底是什么，可惜整个人还处在半梦半醒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意识飘在空中，落不到身体上来。
史森明一个一个字的拼，嘴里也在絮絮叨叨的，屏幕的亮度刺眼，史森明睁不开眼睛，看不见通篇的错字和缭乱语序。又和他平日巧舌如簧的样子不一样，声音是颤抖的，带着做了噩梦的惶恐。他说，
“崽种啊...”
“儿子...”
“喻文波...”
史森明合上眼睛，刺眼的光透过眼皮，他如同找到了什么寻觅已久的答案，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喻文波...喻文波...喻文波...”
史森明平日不喜欢喊喻文波全名，但在这个糟糕的晚上，在脑子一片混沌杂乱的时候，他像个傻子只会重复喻文波的名字。
“为什么...”
房间里没有人给他答案，史森明躺回床上，被窝很冷，没有一丝温暖，他手指被冻得僵硬。
他顺手删掉了刚刚那一大段话。说起来还得怪肌肉记忆，史森明已经习惯了给喻文波打一大段话后又找不出理由发，退出聊天屏后看那一串草稿还会下意识地删掉。
史森想要重新入睡，半梦半醒之间想着自己傍晚干的事，浑浑噩噩地跌入梦境，迅速下坠。史森明有预感，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梦，挣扎着想逃避，无果后认命似的屈服于身体本能。
其实那阵味道也说明不了什么，史森明心里门清的很。朝夕相处的队友怎么会没有沾上信息素的可能，单凭他闻到味道就主观臆断喻文波被姜承録临时标记，实在是有些牵强。
史森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落荒而逃。
喻文波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和直播间的粉丝抱怨自己受了二十q币要演他的小孩子，从春季赛开幕战的失败后，史森明明显感受到喻文波的不同。
整个人的状态都同以前不一样了，史森明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是他最为熟悉的，压力感。每个职业选手都必须经历的，或者说，逃不开的，压力环境。
这种感觉不好受，像是幼崽被人用钉子钉在木架子上供人观赏，钉子刺破血肉，一寸一寸的疼痛深入骨髓。被装在透明箱子里，被指指点点，被唾骂，被喜爱，被调侃，被指责......成堆的，或好或坏的闪烁目光死死盯住，逃不开，走不掉。
史森明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刚加入皇族的时候，要做uzi的辅助。uzi的辅助，可以说是当时比赛舆论的焦点人物。
他每一个操作失误都被人用放大镜看，被八方人士轮番嘲讽，甚至厉害到史森明根本不看微博贴吧的地步。
他不想看，不敢看。一方面恶心那些人振振有词的无厘头指责，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心态的不自信。
史森明不能做到像喻文波那样，完全不在乎他人的评价，他自幼就敏感心细，会洞察别人的情绪，是很善于共情的人。
不像喻文波，活的逍遥自在，好像不害怕任何指责和批评，贴吧照逛，甚至还会把黑自己的话当做笑料转给史森明看。
喻文波不在乎这些的，他的压力只源于对自己的要求。
春季赛后半段，他开始减少和史森明的没营养的聊天，由于这项行径过于明显而被史森明轻易地看穿。
怎么会没有压力。连胜，像个魔咒一样紧紧纠缠着ig队内不只喻文波一个人。
神跌下神坛之时，众人只会更为疯狂，那种行为好像本身就带有些不光彩的满足感。可以给那些喜欢咀嚼坏事的恶人当作好长一段时间的谈资。
史森明自然是理解他的，就像史森明小时候看的三无小说一样，主人公总是要因为这样那样合理的原因冷落他的爱人。他曾幼稚且真情实感地抱怨过故事中的人过于愚蠢和不懂得换位思考，现在套用到他自己身上，他才发现自己也不能接受和喻文波的联系缓慢减少。
他不能。
北京到上海不过几个小时的飞行，但史森明和喻文波两个都不是为了自己感情而抛下训练的人，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使得史森明空闲下来就止不住地想喻文波。
想见他，想听他声音，想抱抱他。
异地恋的患得患失拉扯着史森明，他觉得自己像个空巢老人，每天盼着远游儿女的消息。虽然这个比喻要是被喻文波知道准得逼逼好一阵子，但史森明觉得再合适不过了。可惜他连这个没有营养的笑话，都一直攒着没机会和喻文波说。经常是想到的时候没时间，有时间聊起来的时候又想不到了。
不能见面，联系很少。他几乎是走投无路之下开始埋怨韩服的排位机制，让他和喻文波撞车的情况少之又少。史森明不是没提出过双排，以玩笑的口吻，被喻文波打马虎眼给混过去了，史森明也没再说什么，像他真的只是随口一提的突发奇想。
其实史森明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来，为什么喻文波不愿意和他双排。
史森明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但事实却如敲警钟地提醒他，他真的很怕喻文波离他越来越远。
喻文波太小了，小孩子还什么都不懂，不善言辞，谈恋爱只会口嗨，不爽了就不回消息，主动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史森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期待，期待喻文波的主动。就像他小时候盼着他妈妈会在下班时顺手给他买一根楼下小卖部的棒棒糖一样。惊喜总是让糖果本身裹上了另外一层甜蜜。
可喻文波不会，就好像他从来不会主动想到史森明一样，他不会主动联系史森明。
一个人主动久了，会累的。
史森明曾好奇，如果自己一直不联络喻文波的话，喻文波会什么时候来联络自己呢。
他确实这么实验了。
史森明到现在还记得自己那个时候的傻样，像个丢了魂的鬼死死守着手机，时间的流逝清晰的脉络可辨。结果是喻文波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消息也是石沉大海，史森明急的抓耳挠腮，饶了心境，不得安宁。
不得安宁。
史森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总是在易感期来临的时候，不断自虐。他唾弃自己的患得患失，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反反复复去扣心上那层日积月累结痂的暗伤。
他试图撑下去，这一切负面情绪不能动摇他对喻文波的喜欢和信任，却在心里埋下恶种，潜伏着，蛇吐着信子，等待机会从尖牙里射出毒液。
很快机会就来了。
春季赛打败ig，于史森明而言只是短暂的兴奋，他易感期，加上前些日子没睡好，打完一阵难受。而且对面是ig，他兴奋之余又担忧喻文波，他了解喻文波面对小狗时的心情，即使喻文波也不和他说这些，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知道喻文波想打败uzi，怎么会有adc不想打败uzi呢。
失败的酸涩，史森明又不是没尝过。
史森明意识飘在空中，刚刚赢下比赛的兴奋刺激了他空荡荡的胃部，场馆外面的欢呼还没有停下。
很奇怪的情况。
明明是恋人，这个时候史森明却找不到理由见喻文波。
如果史森明足够清醒，他会选择等过几天心情平缓，易感期过去再和喻文波好好聊聊，聊什么都可以，喻文波喜欢的话题很多，史森明如数家珍般的记着。
可是恶果早就萌芽，幼嫩的枝叶散发着浓郁的草木气息，干扰史森明的抉择。等史森明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休息室门口了，大写英文字母IG贴在门上。史森明来过这个场馆很多次，自然是知道这里隔音差的要死，那层门板就和纸似的，什么都隔不住。
但史森明站在门外，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几乎是一瞬间惊觉自己的不合时宜，他几乎都要走了。
每当史森明回忆往昔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会想，其实就差一点点。
他和喻文波不至于的。
那时候高振宁从左侧走来，手里拿着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见到他不意外，语气也是冷淡生硬的，“杰克在厕所那边。”
喻文波在看手机，蹲在地上，整个人是一小团，眉头皱的弧度小，脸白的发亮，在手机高亮度的照射下更为苍白。喻文波没有察觉史森明的到来，估计是腿麻了，站起来想活动筋骨，动作是迟缓的，小心翼翼的。
“喻文波。”
史森明记得喻文波抬眼的那个样子，他想象过，喻文波会因为比赛的失败而掉眼泪，毕竟喻文波在他过去的记忆里，并不是一个特别坚强的小孩子。
但喻文波没有。
他抬起头来，眼里是冬天露水凝结的八丈冰，他问史森明，声音沙哑，一字一句。
“你来干什么。”
史森明哽住了，他回答不上来，他想打个马虎眼，他想说我知道你难受，我来陪陪你。情绪拉扯着，理智提醒他自己确实该离场，而不是在喻文波落魄伤心的时候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去安慰失败者。
但私心又在叫嚣，他希望在喻文波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他安慰，他想抱着他告诉他，没事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可这话在胜利者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喻文波把他推开，问他，“你来干什么。”
史森明还记得以前喻文波打rank自闭，喻文波谁都不理，十五六岁的小孩子，气鼓鼓的，像个冷掉的，硬邦邦的小包子。但喻文波总会和他讲，会和他抱怨菜逼队友，会说一些有的没的。
易感期让他变得矫情，他迫切地想要喻文波承认自己的特殊之处，急躁的不行。
语气刚开始是软乎的，一通玩笑话碰了壁，喻文波硬的像块石头，冷冷的。语气里都是刺。
“nmd为什么过来，你tm不知道你...你是傻逼吧...”喻文波骂的一顿一顿的，他音量本来就大，在空旷的厕所里甚至有回音。史森明好尴尬的站在那里，热脸贴冷屁股的无助让他理智逐渐下线。
喻文波摘下了那颗恶果，被束缚良久的蛇挣出禁锢，狠厉地出击。
“你滚啊。”
之后的场面从喻文波单方面的输出变成两个人的指责，史森明回想起那个场面都会心怵，他因为喻文波的一个字，失了智，变得不像自己。
他失控了。
史森明很少发怒，因为他过于精炼于人情世故，很多事情总能游刃有余地解决。
喻文波不一样。
喻文波是不一样的，他是史森明的软肋，是史森明心底不能踏足的禁忌之地，是史森明的例外。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叫我滚啊，喻文波。
梦境戛然而止，省略了最为精彩最为激烈的吵架环节，两人如野兽一般对准对方的死穴出击，声嘶力竭地像是仇人。
史森明再次转醒，喉咙很痛，眼角是湿的，他身子发抖，像是感冒了。
梦里的画面一帧一帧地重复，史森明不敢再入睡了。
他怕在梦里将过去再经历一边，以第三人称完完整整地体会曾经。更怕下一个梦境是让他一想起来就心痛的吵架经过，那种心脏被别人揪着不放的窒息感和痛疼，令他夜不能寐。
但他心底却有个声音叫喊着，赶紧睡吧。
毕竟他和喻文波，除了这段看似闹剧的曾经，如今什么都不剩了。
（可能会有人觉得ooc 就说一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写吧 首先是年龄实在是太小了 又是第一次谈恋爱 ssm的患得患失和ywb的直男粗神经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当然要是你不接受或者说不喜欢的话 也可以选择不继续 但球球各位妈妈不要骂ywb是渣男呜呜呜呜呜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呜呜呜呜呜呜）
最后最后 想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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