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水】无人之岛（上）
#ooc全凭个人 现实背景
#转会期文学
“不知为何，恰如其分的话总是姗姗来迟。”
01
空气里充斥着一阵许久不住人的味道，姜承録走的时候衣柜门忘了关，虽说没有几件衣服，或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气体分子中夹杂着新装修的甲醛气味。
姜承録讨厌这股味道。
他将行李箱放好，去厕所洗手，挤洗手液的时候发现垒头好像坏了，怎么按也按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怪异的噗噗声。
打开箱子想要整理行李之前，姜承録快步走去开窗，纵使他宿舍地理位置的通风情况堪忧，但开了总是有种心理作用，好像味道就会消散不少。其实外边的空气和屋内的空气差不了多少，都是异乡的味道。
上海的空气和首尔的空气是不一样的，姜承録总是固执地这样认为，尽管两地的气候差异可以很好的解释这个看法，但姜承録有一套属于自己解释。
任何事物，相似又不尽相同的。姜承録总会用类似于第六感的东西去衡量事物，并且格外固执地履行他的直觉，每到这个时候，他韩国人的身份便会派上用场，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能省去很多繁琐的糟心事。
姜承録的思绪在空中发散，随意的变换着形状，他手上机械地做着简单的清扫，包括把他键盘上那层薄灰擦拭干净。他善于利用这段时间来胡想八想。
要不把床单晒晒。
姜承録想了想，还是算了。上海的冬天很少放晴，他用这个理由掩盖了自己不想把被子抱去一楼的真实想法。
顺眼一撇地看见了他床上绿色的玩偶。
花椰菜。
姜承録有段时间非常热衷于这个玩偶造型，以至于那段时间和他有社交软件上联系的人，都被这个玩偶丑丑的表情刷过屏。
粉丝也送过给他一个，被他放在韩国家里的柜子上了。这一个是他买的，早就送人了。
这是他曾经送给喻文波的。
这种事情显然不在姜承録意料范围之内，他明显地愣了一下，那个绿色的玩偶突然变得很有存在感，在整体灰蓝色调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姜承録过去拿起它，这种物归原主的表示意外的让他不爽，明明只是个玩偶，无论是随手放在他们基地里的玩偶柜上还是直播室的架子上，都比放在他床上显得委婉的多。
喻文波喜欢用这种横冲直撞的方式同他交流，姜承録猜测其中的意思。
我走了。
很多时候姜承録总是看不懂喻文波这个人，这源于两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生长经历。类似于两朵在开不同气候不同土质上的花，自然绽放的姿态也无一相似。
姜承録会疑惑，但不会伤心，至少他是这么认为自己的。
喻文波的搬走他觉得很正常，毕竟喻文波不续约的事情，他打完世界赛就猜到了。
所以说，都是做好准备的事情啊。
姜承録不自觉地拿起那个玩偶摸了摸，提上来就能闻见一阵略带幽香的气味，源自好久之前基地阿姨放在洗衣机旁边的香衣丸，姜承録只用过一次，因为不喜欢这个富有侵略性意味的味道，就再也没用。
喻文波是用这个香衣丸的，姜承録并不认可喻文波很多时候的品味，他凑近喻文波的时候闻到那阵幽香都会分神。毕竟喻文波和这种香味并不搭，说不上哪不搭，非得说出个轮廓，就是方方面面的不匹配，就像未成年少年不小心打翻了他妈妈用的香水一样违和。香味日益固化在姜承録的脑子里，总是带着他不喜欢的标签。
姜承録抓起这个玩偶走去训练室，中途碰上了卢崛。
卢崛仗着基地训练室开了暖气，穿的和夏天似的，跑过来也不嫌冷，见到他一副很惊讶的样子，“shy哥！你回来啦！”看到姜承録手上的花椰菜，想起什么一样，皱了皱眉，姜承録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卢崛的小表情上，“我帮你放过去柜子那里啊，我刚好出去拿外卖。”怕姜承録听不懂似的，手上还带笔划的。
姜承録摆头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了，“不用了。”
卢崛估计也是随口一提，并没有对此有什么非帮不可的较真念头，一路小跑地去拿外卖。大冬天的踩着个人字拖在大理石地板上咔哒咔哒，姜承録看着怕他滑倒，想出言提醒，等到他将这句话在脑子里翻译成简略中文之后，卢崛都跑没影了。
姜承録不自觉又想起了喻文波，在他的印象里喻文波同他说话的时候也喜欢比划，动作没有卢崛那么夸张，但从来不会这么跑着去拿外卖，即使嘴上说着“饿死爷了终于来了”之类的话，也从来都是慢慢悠悠地走。
怎么还想着他。
姜承録脸上的表情有点挎，基地的训练室旁边有个玩偶柜，专门用来放粉丝们送的玩偶，加上姜承録自身也蛮喜欢买玩偶的，久而久之看起来也有点壮观。
小柴犬不见了。
姜承録清楚的记得倒不是因为那只小柴犬格外的可爱，只是因为喻文波好像特别喜欢那只小柴犬，来了兴致路过时就悄悄撸一把。
所以说带了的小柴犬，没带走花椰菜吗？
姜承録没由来有些气短，不过很快这种情绪便消散了，回宿舍的时候姜承録也没有把花椰菜放到柜子里，又带了回去，一来一回什么事也没干成，反倒是无意识地抓了抓花椰菜绿色的头念叨。
“明明是你更可爱一点。”
02
其实姜承録误会了，喻文波还真没觉得那个香体丸有多好闻，他还没进化到对香味有要求的那个阶段。再加上他多年鼻炎，什么味道在他鼻子里都大打折扣。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东西放在那就是要用的，所以乐此不疲的每次洗衣服都放一两颗下去。日子久了也习惯了。
没想到，离开基地后的第一个不习惯，是因为用惯了的香体丸。
喻文波闻闻自己衣服上新买的洗衣液味，挺香的啊。
又使劲嗅了嗅。
喻文波是个记性特别特别差的人，对于味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认为自己只要多闻闻别的味道很快就会适应的。
其实住酒店会方便一点，但喻文波还是选择临时租了一套房子来住。
这个小区是他以前一个主播朋友租给他的，小区肯定是没有以前ig基地那个小区的地理位置好，但胜在采光特别优良。喻文波这种一年没多少天能见到日出的网瘾少年，近来又没有理由迷恋上了晒冬天的太阳。
虽然他很多时候一觉醒来只能赶上个太阳尾巴，喻文波也没有要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小情趣定个闹钟的想法。就像今天一样，连个太阳尾巴都没摸着也是常有的。
喻文波惬意的时间非常的短，他最近总是被各式各样的短信微信轰炸，还不能不看。光是躺在邮箱里的拟发合同，都看的他头昏脑涨。
“커피를 너무 많이 마셨나 봐요 심장이 막 두근대고”喻文波新设的手机铃响了，但他找不着手机了，他刚刚破天荒地去厨房给自己削了个苹果，削完好像失忆了一样，满客厅地找手机。
手上的水胡乱地擦在裤腿上，喻文波在沙发缝里找到马上要唱到尾声的手机，连来电名称都没来得及看。
“喂，我是喻文波。”
“阿水！”宋义进的声音。
宋义进送喻文波走的时候默认喻文波有东西落在基地，在一旁帮他拎了个箱子。箱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很轻，至少不符合宋义进想象中搬家的重量。
宋义进站在路口，风大，往他脸上刮，带着刺刺的痛觉。宋义进想，喻文波还会回来拿点什么吧。
“怎么了老宋？”喻文波的声音听来了挺有朝气的，让宋义进没有理由的心情放晴。
“就是全明星那个航班，希望你和我们一起去...”宋义进其实是有些脸红的，苏小落今早七绕八绕的叫他打这一通电话，其中的小心思宋义进也猜到了些，本不想答应，又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害，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可以啊，坐哪个飞机飞不是飞啊。”喻文波还没想到要开始定飞海南的机票，“好像就是后天？”
“对，就是后天。听说海南有点冷，你记得带件厚衣服。”宋义进语气明显没有开始的尴尬意味，乐呵之余也不忘以前最经常的嘱咐环节。
“嗯嗯嗯。”
喻文波挂掉的电话后就顺手点开微信，自他转会之后，可谓是各路神仙一夜之间全冒出来了。有的像进行什么黄色交易一样问他他到底多少钱，有的像已经看过他签字的合同一样笃定地说他是不是回去xxx战队，更多的就是好几个俱乐部的联系人约他什么时候方便面谈。
好累啊。
喻文波扫了两眼，突然觉得胃有点不舒服，轻微扭动的痛觉他很熟悉。随便叫了份粥，又开始回微信的消息。
有一条信息很显眼，“水哥水哥！听说The Shy会去skt诶是真的吗？”
姜承録？
喻文波本来不想回复，但点都点进来了，还是回了句，不知道。随后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于生硬，还附带了一张笑嘻嘻的表情包。
这不是打太极。喻文波还真就不清楚姜承録会不会待在ig，姜承録这个人好像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喻文波也不会震惊，就算姜承録明天就发布退役声明...
好吧，这个还是会礼貌性地震惊一下。
喻文波点开一份拟定的合同，开始逐字逐句地阅读，喻文波阅读的时候很慢，好像他不仔细推敲字里行间的意思，就会被骗去做苦力劳动一样。
这份小心敬慎还是以前不知道哪个老朋友告诉喻文波的，签合同的时候要千万小心。可能是这句话过于有故事性，喻文波随口追问了一句，便听了一个让他对签合同这件事十二分谨慎的故事。
喻文波又不自觉地开始咬指甲，手指上的倒刺被撕扯掉的下一秒开始渗血，他也没太当回事，含在嘴里吮了吮便不管了。
看了一大半的时候门铃响了，外卖小哥在门外喊，喻文波应了声，随后又慢吞吞地走去开门。
至于那个有点好笑的询问，好像只是喻文波随手抓住了一个有关姜承録的片段，一阵风吹过后，便知趣地扬了。
03
难以置信，姜承録居然穿的这么骚。
喻文波在机场第一眼见到姜承録的时候，脑子里是这个念头。
随即又酸不拉几地承认姜承録这个人确实有点男性魅力，走起来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帅。
宋义进扯着他说话，无非就是一些战队之间的事情，喻文波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说起来还得怪昨晚吵醒他的那个电话，叽叽喳喳往他混沌的脑子里说了一大推，愣是把喻文波说了个清醒，看了一整夜的合同，这会整个人都是飘的，打不起精神来。
“阿水，能签个名吗？”陌生男性粉丝拿了个本子过来，喻文波接过笔很熟练地写名字。
“你会留在ig吗？”猝不及防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像是被莫甘娜q中一般，写到最后一个英文字母的手停顿了，笔画翘起的幅度和往常的不一样。喻文波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将笔还给了粉丝，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粉丝可能也知道这个问题有些越矩，识趣地没再追问。
喻文波实在是困得要死，他脑子根本都是歇菜状态的，只盼着赶紧上飞机睡上那么几个小时来补补觉他严重缺失的睡眠。
旁边的人递来一瓶矿泉水，喻文波顺手接过来。抬头一看，姜承録。
和他想象的差不多，还是喜欢带着副airport，并不想和他说话的样子。脸色冷冷的，和杂志上的面瘫模特差不多。
还真是......
喻文波也没有道谢，如果可以挑的话，他不会买矿泉水来喝。但这是别人给的，也没办法。
喻文波不会在意小细节，他总是很能适应。没有他爱喝的，他喝矿泉水也可以。
他不会想到他以前经常和姜承録去买水，没有买过一次矿泉水，更不会产生‘为什么他没有给我买我爱喝的饮料’这种他自认为无聊透顶的念头。
只是接过后，连瓶盖都懒得拧开。
04
他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姜承録细细打量了一下坐上飞机倒头就睡的喻文波并得出结论。
看合同这种事情果然是很累啊。
姜承録觉得喻文波甚至不知道他隔壁坐的人是自己，毕竟他来到座位的时候喻文波已经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这种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状态又让姜承録见了别扭。
姜承録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身体往下划一点，喻文波头一歪，很自然地靠上了。看来是昨天晚上洗过头了，香香的。头发丝刺的姜承録有一点痒，却也不敢动弹。
真是疯魔了，怎么还故意来给他当枕头，姜承録心里默默腹语。
不过身上没有以前那阵香味了。
这个时间点谈论他和喻文波的事情都要用以前这个词了呀。姜承録允许自己感性一下，他在想，为什么喻文波会把玩偶还给他。
自己同喻文波，最深层次的交流就是拥抱了。
喻文波被抱的时候真的很可爱，好像韩国人真的很喜欢用可爱这个词。方方面面都是可爱的。身子很小一只，抱起来的时候那阵香味都显得诱人，姜承録能看见他嫩白的脖颈，会有‘如果咬上去他会生气吗’这种念头。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在没有人的黑暗角落里，进行这种看上去gay里gay气的举动。
可能是因为很无助？
姜承録又开始胡思乱想，他精神得很，足以支持他将以前的事情都拿出来细细咀嚼。
他那次被喻文波拉出去，是在夏季赛。刚输了一场训练赛，他心情也不好，正拿着杯子准备去装水喝，就被喻文波扯着走，杯子差点被摔在地上。
喻文波拉着他去到安全通道那边，抖着身子抱住了他。
姜承録对于这个拥抱一开始没有想歪的，只当喻文波是情感爆发，毕竟刚刚训练赛喻文波发挥的不好，还很理解似的拍拍喻文波肩，努力扮演着一个好哥哥的形象。
喻文波松开他的时候把头歪向另一边看不清表情，姜承録只能瞥见左边微微泛着红潮的眼角，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残余的泪珠。
姜承録发觉喻文波肩膀微颤，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喻文波是哭了。
他哭起来真好看啊。
姜承録被自己这个念头震惊到了，场面甚至僵持的尴尬，姜承録看着平时口若悬河的喻文波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安抚性质地摸了摸喻文波的头。
仅此而已。
其实这种事情，是不应该再去想的。
姜承録肩膀有点酸，但他没动。他轻手轻脚地拿出手机，阅览着韩国的论坛，信息源源不断地汇总进他的脑子。
很快这段回忆就被挤走，不知道飘哪去了。
tbc.
#其实我已经写完了，但下部分怎么改怎么不顺眼了，再改改再改改。
#第一次写这种？感觉还是不痛不痒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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